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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台北市立联合医院张圣原院长《医师的天职》演讲有感

2014年5月23日,受医院委派,我们一行16人赴台培训学习团来到了台北市立联合医院院本部中兴院区进行交流学习。院方安排早上7:30由市立联合医院总院长张圣原先生进行讲座。早7:20,张圣原院长—一位满头银丝、精干矍铄、穿着白衣打着领带的长者准时来到了会议室,他一边解释因为有其他的会议安排所以这么早安排培训,一边亲切地与大家一一握手。接着作为台湾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暨台北最大的包括10个院区的市立联合医院的总院长:张圣原先生,为我们带来了近一个小时的《医师的天职》的演讲。在他的演讲中没有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或者条条框框的规章制度,而都是他平时阅读大量书籍摘抄的一些语句,但这些精妙的语句恰恰很好地阐述了何为“医师的天职”,听完之后感触颇多,望与大家分享。

  • 医师、牧师、修女与护士,他们的天职就是抚伤、救护与治病。用知识、能力、爱心与正直去承担最艰难的工作。
  • 医师专业素养是医师与社会之间的契约,在这个契约中,社会对医师有期待,医师也对社会有期待,这种契约是一种无形的约定,其中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要具备医师专业素养。
  • 一个医师最重要的特质莫过于沉稳,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冷静与专心。
  • 除非医师心中有一把尺,可以把持自己的行为规范,不然这个行业可能会对病人造成很大的伤害。
  • 一位好的医师要有三H,第一是人性关怀(Humanity)、二要有谦虚心(Humility)、三要有幽默感(Humor)。
  • 医学是容许错误的行业——人都会犯错,医学就和许多行业一样,无法避免犯错,但是医生的错误有时会导致无法挽回的悲剧。好医师能从照顾病人的失败中记取教训,成为医术精良的良医。
  • 千万忌讳骄矜自大,误以为医师能主宰生死予夺。其实反问谜底,医学上可以运用的对症特效药只不过寥寥的28种而已。
  • 医生需要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自己能力的限度而不会给病人一些不聪明的忠告,而且也要深知医学的限制,能够真正了解医学的真谛。
  • 一个知道自己能力的极限,而愿意请教别人的,才是真正能够照顾病人的好医生。
  • 医疗的第一步应该是聆听病人对于病情、症状的诉说。聆听之后,我们才能够应用我们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提供贴切的医疗服务。
  • 医疗最重要的原则:聆听病人所说的话以及仔细为病人做身体检查,是无法以其他任何科学所取代的。
  • 有远大眼光的人要能包容平庸的人,要设身处地的为平庸的人着想,他们究竟在想什么?他们的需求又是什么?要保护他们,让他们平安的一步一步向前走。
  • 医生要能够说病人听得懂的话,而且明白倾听病人的重要性。我们经常把我们辛辛苦苦从病人口中得到的讯息当做一种“主观的”讯息而看轻;相对地,我们常常对实验室里面的数据,认为是“客观的”而认为是可靠的。这种态度,我们常常会迷失了对病人真正的了解,而因此无法找出一个对病人最理想的治疗。
  • 当一个病人面对医生时,医生眼中只看到他的病而非他的人,使他感到莫大的羞辱。
  • 当医生不只是医病,更要医人:不只要恢复病人的健康,更要恢复他们“做人的尊严”与“活下去的愿望”。
  • 医者所诊断的“疾病”与病人所感受到的“病痛”不同。在医疗过程中,医务人员和家属常偏重病人的“身”而忽略他们的“人”,偏重病人的“疾病”而忽略他们的“病痛”。
  • 医师医病人时要做整体的考量,目的是医病人而不是医病而已。忘了看病人要把病人做整体考量,而只顾治“病”的医师,只能称为“医匠”,而不能称得上是医师。
  • 如果行医纯粹是为了赚钱,跟卖车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忍受12年严酷的训练,去商学院学个两年不就得了?原因在于行医至少要具有为世人和社会服务的动机,这才是有意义且令人尊敬的行业。
  • 医疗机构以最少成本获得最大利益的经营思维的影响下,许多医师对于医疗专业核心价值的坚持已经发生动摇。
  • 做医生能够根治的只有一些病人,但他时常可以缓解病人的痛苦,而他永远可以安慰病人。
  • 医生少一点高高在上的心态,病人会发现医生也是人,也需要鼓励与关怀。只有医病双方都有一份相互的关心,医病关系才可能成为愉快及有益的经验。
  •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到在门诊大厅看到的院训:仁心仁术,爱人如己;宗旨:照顾弱势族群,守护市民健康。而我们提倡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在医患关系中的体现最终也是保护患者安全,一切从患者利益出发。我想,当一个善的理念或使命感在一个人的心头牢牢扎根,无论遭遇任何困境都不为所挫且坚持不懈,这种人我们称之为典范;但是当一个人能够把他的理念对一个群体或组织持续产生影响力,且能连绵不断地深入每一位组织成员,形成共同的信念与价值观,这时我们就称之为组织文化。在台北市立联合医院,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彻底实践“以病人福祉为第一优先”的医患文化。也让我脑海中的很多疑问都得到了答案:在台湾,为什么医学教学不是额外的负担?为什么医师的时间那么宝贵,医院高层还乐于让医师花费时间从事教学?为什么在沉重的临床工作负担下,每个医师都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去找论文、查资料?为什么资深医师和年轻医师、高层领导和普通员工的关系更接近和睦的前辈、后辈,而不是上下层的等级关系?仔细探究,值得深思。